第十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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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
她還記得在她八歲的時候，李敏再次懷孕，奶奶和季學明很高興，她也很高興，想著馬上有個弟弟或者妹妹能陪自己玩她就很開心，希望這個弟弟或者妹妹能快點出來。
可是沒過多久就變回原來那樣了，奶奶又開始對自己冷言冷語，甚至開始辱罵自己和媽媽。
而季學明對此不聞不問，十分冷淡。
直到那天下午因為學校停電，李敏提前去接自己放學。
李敏剛開門進來就開始一臉嚴肅，讓小晨曦在這等著不準進去。
她看著李敏挺著大肚子一個人上樓去了，很快樓上傳來了劇烈的打鬧聲。
她聽見李敏的歇斯底裏，聽見了季學明的冷漠，還聽見了一個不認識的聲音。
她害怕極了，正想往樓上走，卻看見李敏從樓梯上摔了下來。
李敏身下都是血，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血，不斷的從李敏的下身湧出，鮮紅的血液染紅了李敏的白裙子。
她害怕的尖叫，她聽到李敏說疼，她聽到她說“救救我”，可是季學明和那個陌生的女人就冷冷的看著。
李晨曦身上也沾上了好多好多的血，她轉身要出去找人來救媽媽。
季學明卻攔住她，她看著李敏意識越來越微弱，一口咬上了季學明的胳膊。
她被一巴掌扇到在地，她跑了出去。
外面沒有人，最後她找到了小區保安，跪下求他叫救護車，說媽媽流了好多好多血。
等到被送到醫院的時候，李敏撿回了一條命，而肚子裏的孩子因為搶救不及時活活悶死了。
她的妹妹就這樣沒了，她都八個月了，是個成型的胎兒了，卻這樣沒了。
因為不是個男孩，就不被期待，因為不是個男孩，最後卻被親生父親視而不見。
小晨曦沒有哭，她乖乖的在醫院照顧媽媽。
季學明一次都沒有來過，小晨曦恨他。
李敏醒了也只是呆呆地流眼淚，臉色蒼白，形容枯槁。
小晨曦一遍一遍的和媽媽說著學校裏的事情，外公外婆的事情，希望媽媽能開心一點。
她太小了，她沒有錢，她可以少吃一點，但是媽媽還在病著要吃好點。
她跑回了家，她知道媽媽平時把錢放在了哪裏。
她看到了季學明和那個女人，廖百蓮。
他們已經是裝都不願意裝了。
她拿到錢都向外跑，可是就連這點錢季學明都不願意給她，小晨曦死死的護著那些錢，她被季學明打的半死，最後那個女人制止了季學明，小小的李晨曦被打的渾身是血。
她恨這個男人，她恨這個家。
她從壓倒在她身上的鬥櫃上拿出了一把剪刀，這是之前上手工課李敏特意給她買的，很鋒利，每次李敏都要看著她才給她用。
她趁季學明不註意，一把紮進了季學明的肚子。
李晨曦被季學明一腳踹倒，鮮血直流，只是沒有李敏那天流的多。
耳邊響起女人的尖叫聲哭喊聲，她的意識模糊，她和季學明一起被送到了醫院。
醒來的時候她看見李敏在哭，她叫李敏別哭，給她看手上的錢，她一直死死的拽著。
李敏哭的更厲害了，她從來沒見過李敏哭的那麽厲害。
她想擡手幫李敏擦擦眼淚，可是太疼了，她擡不起來。
想著想著，自己也開始哭了，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。
後來，李敏和季學明離了婚，李敏被凈身出戶，因為小晨曦刺的那一刀，季學明沒有要撫養權，李敏給小晨曦改了名字。
從此沒有季西只有李晨曦。
李晨曦這晚睡的很差，不斷的陷入各種噩夢，不斷的驚醒，天快亮時才沈沈的睡去。
意外的好好睡了一會，打掃衛生的阿姨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把她吵醒。
睡夢中似乎有人來了又走了。
她一直睡到醫生來查房才醒，看著桌上的保溫壺有些疑惑。
李敏看她對這個保溫壺有些疑惑，笑了笑，“這是周敬送來的。”
李晨曦瞬間清醒，“什麽時候來的？”
李敏：“我也不知道，我醒了就放在這了，還放了張小紙條叫我記得喝。”
李晨曦心裏納悶，不知道周敬到底幾點來的。
她看著這保溫壺，覺得心裏暖暖的，不自覺嘴角上揚。
這邊周敬上班卻打著哈欠，他怕影響別的同事工作，出去抽口煙。
“怎麽，沒睡覺？”
眼前男人穿著軍裝，身姿挺拔，五官精致帶著金絲眼鏡，看著氣質又禁欲。
周敬湊過去給陸鳴昊點煙。
陸鳴昊是自己的長官，三十二了跟自己一樣單身狗。
但是自己好歹也是有奮鬥的對象，陸長官卻素的不行。
口味比自己更加清湯寡水，而且沒事就在家裏抄經。
周敬總是懷疑他是不是選錯了行當，當和尚或許更適合陸長官。
全國知名的陳華教授是陸鳴昊的媽媽，晨曦媽媽手術就是找的陸鳴昊幫忙。
陸鳴昊父親是西南軍區少將，家世顯赫，其父母希望將他培養成指揮型軍官，以後領兵作戰。
可是陸鳴昊從小清心寡欲喜歡研究科技，所以就跟周敬一樣是技術入伍，技術類軍官不需要領兵。
陸鳴昊博士畢業，兩人被分配到同一戰略支援部隊科研院。
周敬分過來之前陸鳴昊已經在這裏上了幾年班了，是自己的直接領導。
“睡了，沒睡多久。”周敬深吸了一口煙。
陸鳴昊挑眉，“是因為上次你找我那事？”
周敬點了點頭，“我五點鐘起來煲湯，煲好了再送過去給她媽媽喝。”
陸鳴昊：“我從前怎麽不知道你是居家好男人呢。”
周敬：“喜歡人家，想對人家好唄！”
陸鳴昊手指纖長，動作優雅的滅了煙。“記得不能影響工作。”
周敬迅速滅煙，行軍禮。“好的，長官！”
他們在科研所工作其實跟外面打工族朝九晚五是一樣的，只是失去一些自由。
但是沒有那麽艱苦，可以住在外面，也有不少假期，只是作為保密單位，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任何跟工作相關的事情。
李晨曦和Peter約的晚上七點，她需要林杉過來替她她才能安心走開。為了方便直接安排在醫院附近的咖啡館了。
她到的時候Peter已經在等她了，“幫你點了跟上次一樣的，熱美式不加糖。”
李晨曦點了點頭，“謝謝！”
“我就不廢話了，上次你提議的事情我同意！我可以簽。”
Peter似乎預料到她的回答，沒有表現的過多情緒，“條件呢？”
李晨曦：“據我所知雲尚長期約都是5年一簽，短期約也是3年一簽。我覺得是否有種新的模式，比如我第一次簽一年，如果當年有一個相對比較不錯的收入且穩定的話，再按三年或者五年一簽。你覺得怎麽樣？”
Peter不緊不慢的喝著咖啡，“這個我可以考慮一下，你繼續說。”
李晨曦：“如果簽約成功，雲尚就會成為我的獨家代理，我不會再把作品掛到artland或者出售給任何個人和機構。但是分成比例我八你二，每月月底結算一次稅後收入再轉進我的卡裏。”
“我家裏還有很多存貨，有些沒有裝裱，到時候你們去選一下。目前這段時間我暫時沒有時間精力進行新的創作，不知道你們畫廊對於簽約畫家每年有多少量的要求？”
Peter：“我們對於數量沒有太多要求，質量優先！”
李晨曦：“好。明白了。如果簽一年約，相應的推廣營銷費用如有增加，我們重新調整分成比例。”
Peter將咖啡杯放下，他這個人總是透露著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感覺，沒有太多情緒表達，總是很耐心聽別人說話不打斷。
整個人看起來很松弛，像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過。
李晨曦轉念一想，自己不過一個新人，確實沒有什麽必要太過於重視。
Peter目光直視李晨曦，“晨曦，你最近發生了什麽事嗎？”
她低下了頭，想了一下，還是說了出來。
“家裏人生病了！”
Peter身體往前傾，“是在這個醫院嗎？”
李晨曦點了點頭。
Peter：“你說的那些我要先回去考慮一下，這周我會答覆你。可以嗎？”
李晨曦：“好，謝謝你！”
Peter：“我方便去看望一下嗎？你的家人。知道了就不能當作不知道了。”
李晨曦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過去看望李敏，有些猶豫，不停的扣著杯子。
Peter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猶豫，笑了笑，“你馬上要成為我的合作夥伴了，我去了解一下你的事情不過分吧！而且既然知道了不能當作不知道，這也是很沒有禮貌的。當然，如果實在不方便那就算了。”
他話說的真誠無懈可擊，李晨曦有點不好意思拒絕，點頭同意了。
李晨曦一推開病房門有些吃驚，周敬正在陪著李敏有說有笑，林杉看著李晨曦帶著Peter進來，瞪大了雙眼，看了看周敬又看了看Peter，有點搞不懂狀況。
周敬回頭一看，看著李晨曦笑了笑，又看到她身後的Peter臉頓時僵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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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還記得在她八歲的時候，李敏再次懷孕，奶奶和季學明很高興，她也很高興，想著馬上有個弟弟或者妹妹能陪自己玩她就很開心，希望這個弟弟或者妹妹能快點出來。
可是沒過多久就變回原來那樣了，奶奶又開始對自己冷言冷語，甚至開始辱罵自己和媽媽。
而季學明對此不聞不問，十分冷淡。
直到那天下午因為學校停電，李敏提前去接自己放學。
李敏剛開門進來就開始一臉嚴肅，讓小晨曦在這等著不準進去。
她看著李敏挺著大肚子一個人上樓去了，很快樓上傳來了劇烈的打鬧聲。
她聽見李敏的歇斯底裏，聽見了季學明的冷漠，還聽見了一個不認識的聲音。
她害怕極了，正想往樓上走，卻看見李敏從樓梯上摔了下來。
李敏身下都是血，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血，不斷的從李敏的下身湧出，鮮紅的血液染紅了李敏的白裙子。
她害怕的尖叫，她聽到李敏說疼，她聽到她說“救救我”，可是季學明和那個陌生的女人就冷冷的看著。
李晨曦身上也沾上了好多好多的血，她轉身要出去找人來救媽媽。
季學明卻攔住她，她看著李敏意識越來越微弱，一口咬上了季學明的胳膊。
她被一巴掌扇到在地，她跑了出去。
外面沒有人，最後她找到了小區保安，跪下求他叫救護車，說媽媽流了好多好多血。
等到被送到醫院的時候，李敏撿回了一條命，而肚子裏的孩子因為搶救不及時活活悶死了。
她的妹妹就這樣沒了，她都八個月了，是個成型的胎兒了，卻這樣沒了。
因為不是個男孩，就不被期待，因為不是個男孩，最後卻被親生父親視而不見。
小晨曦沒有哭，她乖乖的在醫院照顧媽媽。
季學明一次都沒有來過，小晨曦恨他。
李敏醒了也只是呆呆地流眼淚，臉色蒼白，形容枯槁。
小晨曦一遍一遍的和媽媽說著學校裏的事情，外公外婆的事情，希望媽媽能開心一點。
她太小了，她沒有錢，她可以少吃一點，但是媽媽還在病著要吃好點。
她跑回了家，她知道媽媽平時把錢放在了哪裏。
她看到了季學明和那個女人，廖百蓮。
他們已經是裝都不願意裝了。
她拿到錢都向外跑，可是就連這點錢季學明都不願意給她，小晨曦死死的護著那些錢，她被季學明打的半死，最後那個女人制止了季學明，小小的李晨曦被打的渾身是血。
她恨這個男人，她恨這個家。
她從壓倒在她身上的鬥櫃上拿出了一把剪刀，這是之前上手工課李敏特意給她買的，很鋒利，每次李敏都要看著她才給她用。
她趁季學明不註意，一把紮進了季學明的肚子。
李晨曦被季學明一腳踹倒，鮮血直流，只是沒有李敏那天流的多。
耳邊響起女人的尖叫聲哭喊聲，她的意識模糊，她和季學明一起被送到了醫院。
醒來的時候她看見李敏在哭，她叫李敏別哭，給她看手上的錢，她一直死死的拽著。
李敏哭的更厲害了，她從來沒見過李敏哭的那麽厲害。
她想擡手幫李敏擦擦眼淚，可是太疼了，她擡不起來。
想著想著，自己也開始哭了，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。
後來，李敏和季學明離了婚，李敏被凈身出戶，因為小晨曦刺的那一刀，季學明沒有要撫養權，李敏給小晨曦改了名字。
從此沒有季西只有李晨曦。
李晨曦這晚睡的很差，不斷的陷入各種噩夢，不斷的驚醒，天快亮時才沈沈的睡去。
意外的好好睡了一會，打掃衛生的阿姨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把她吵醒。
睡夢中似乎有人來了又走了。
她一直睡到醫生來查房才醒，看著桌上的保溫壺有些疑惑。
李敏看她對這個保溫壺有些疑惑，笑了笑，“這是周敬送來的。”
李晨曦瞬間清醒，“什麽時候來的？”
李敏：“我也不知道，我醒了就放在這了，還放了張小紙條叫我記得喝。”
李晨曦心裏納悶，不知道周敬到底幾點來的。
她看著這保溫壺，覺得心裏暖暖的，不自覺嘴角上揚。
這邊周敬上班卻打著哈欠，他怕影響別的同事工作，出去抽口煙。
“怎麽，沒睡覺？”
眼前男人穿著軍裝，身姿挺拔，五官精致帶著金絲眼鏡，看著氣質又禁欲。
周敬湊過去給陸鳴昊點煙。
陸鳴昊是自己的長官，三十二了跟自己一樣單身狗。
但是自己好歹也是有奮鬥的對象，陸長官卻素的不行。
口味比自己更加清湯寡水，而且沒事就在家裏抄經。
周敬總是懷疑他是不是選錯了行當，當和尚或許更適合陸長官。
全國知名的陳華教授是陸鳴昊的媽媽，晨曦媽媽手術就是找的陸鳴昊幫忙。
陸鳴昊父親是西南軍區少將，家世顯赫，其父母希望將他培養成指揮型軍官，以後領兵作戰。
可是陸鳴昊從小清心寡欲喜歡研究科技，所以就跟周敬一樣是技術入伍，技術類軍官不需要領兵。
陸鳴昊博士畢業，兩人被分配到同一戰略支援部隊科研院。
周敬分過來之前陸鳴昊已經在這裏上了幾年班了，是自己的直接領導。
“睡了，沒睡多久。”周敬深吸了一口煙。
陸鳴昊挑眉，“是因為上次你找我那事？”
周敬點了點頭，“我五點鐘起來煲湯，煲好了再送過去給她媽媽喝。”
陸鳴昊：“我從前怎麽不知道你是居家好男人呢。”
周敬：“喜歡人家，想對人家好唄！”
陸鳴昊手指纖長，動作優雅的滅了煙。“記得不能影響工作。”
周敬迅速滅煙，行軍禮。“好的，長官！”
他們在科研所工作其實跟外面打工族朝九晚五是一樣的，只是失去一些自由。
但是沒有那麽艱苦，可以住在外面，也有不少假期，只是作為保密單位，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任何跟工作相關的事情。
李晨曦和Peter約的晚上七點，她需要林杉過來替她她才能安心走開。為了方便直接安排在醫院附近的咖啡館了。
她到的時候Peter已經在等她了，“幫你點了跟上次一樣的，熱美式不加糖。”
李晨曦點了點頭，“謝謝！”
“我就不廢話了，上次你提議的事情我同意！我可以簽。”
Peter似乎預料到她的回答，沒有表現的過多情緒，“條件呢？”
李晨曦：“據我所知雲尚長期約都是5年一簽，短期約也是3年一簽。我覺得是否有種新的模式，比如我第一次簽一年，如果當年有一個相對比較不錯的收入且穩定的話，再按三年或者五年一簽。你覺得怎麽樣？”
Peter不緊不慢的喝著咖啡，“這個我可以考慮一下，你繼續說。”
李晨曦：“如果簽約成功，雲尚就會成為我的獨家代理，我不會再把作品掛到artland或者出售給任何個人和機構。但是分成比例我八你二，每月月底結算一次稅後收入再轉進我的卡裏。”
“我家裏還有很多存貨，有些沒有裝裱，到時候你們去選一下。目前這段時間我暫時沒有時間精力進行新的創作，不知道你們畫廊對於簽約畫家每年有多少量的要求？”
Peter：“我們對於數量沒有太多要求，質量優先！”
李晨曦：“好。明白了。如果簽一年約，相應的推廣營銷費用如有增加，我們重新調整分成比例。”
Peter將咖啡杯放下，他這個人總是透露著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感覺，沒有太多情緒表達，總是很耐心聽別人說話不打斷。
整個人看起來很松弛，像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過。
李晨曦轉念一想，自己不過一個新人，確實沒有什麽必要太過於重視。
Peter目光直視李晨曦，“晨曦，你最近發生了什麽事嗎？”
她低下了頭，想了一下，還是說了出來。
“家裏人生病了！”
Peter身體往前傾，“是在這個醫院嗎？”
李晨曦點了點頭。
Peter：“你說的那些我要先回去考慮一下，這周我會答覆你。可以嗎？”
李晨曦：“好，謝謝你！”
Peter：“我方便去看望一下嗎？你的家人。知道了就不能當作不知道了。”
李晨曦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過去看望李敏，有些猶豫，不停的扣著杯子。
Peter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猶豫，笑了笑，“你馬上要成為我的合作夥伴了，我去了解一下你的事情不過分吧！而且既然知道了不能當作不知道，這也是很沒有禮貌的。當然，如果實在不方便那就算了。”
他話說的真誠無懈可擊，李晨曦有點不好意思拒絕，點頭同意了。
李晨曦一推開病房門有些吃驚，周敬正在陪著李敏有說有笑，林杉看著李晨曦帶著Peter進來，瞪大了雙眼，看了看周敬又看了看Peter，有點搞不懂狀況。
周敬回頭一看，看著李晨曦笑了笑，又看到她身後的Peter臉頓時僵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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